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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忽然不自禁的悲傷了起來。

也許是收到了緹裟久違了的信罷,那些恍如昨日的又都回到眼前。才哀傷的發現原來那些過去是真的定格在燈火闌珊處了,如此而已。

真是不敢相信已經三年了,自從我認識妳。那個時候,我還快樂,妳還年輕。我們笑著唱著,像孩子似的以我們有限的力量想解釋這繁複多變的大千,最後只是徒勞的連所謂的青春也留不住。

我們既而分離。我才明白一個大洋的距離是怎樣的,我們於是在彼此的凌晨黃昏裡缺席,所剩下的只是僅僅一年的回憶。一年的歲月能承載多少溫柔的光景呢?我不知道。我漸漸明白,有些人會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出現在你我的生命中,然後再迅雷不及掩耳的離去,可是他們就像火車上每個來去的乘客,會在座椅上留下他的餘溫,在空氣中留下他一瞬的身影。而妳,緹裟,於我是遠大於一個火車上的過客的呵。

「有時候我會忽然想起,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。那本無疾而終的交換日記,那些一起吃的早餐中餐晚餐,那段雨中狂奔的記憶,那間妳我相鄰而坐的教室,那齣我們合作的劇。還有很多。」是的,還有很多。時光悠悠,那不能言說的是太多的想念。如果青春是一本空白的書,則妳我的那一本大多已經填滿。然而填滿了以後呢?是不是就該束之高閣,換本新的?所謂青春,就僅止於此到此為止了麼?

回首來時路,總有一股酸楚的溫柔從心裡直冒上來,一路酸進了眼眶裡,點點,是離人淚。

不能相忘的是那個小小的永遠凌亂的社辦,那個將我保護得極好又同時允許我大放厥詞的地方;還有那隻司儀麥克風,我總是記得那些在升旗時掌控全局的日子,而且第一次正式開口還是因為羽靈學姐的一封簡訊,一句「學妹,好自為之」而鴨子上架;還有那個豪華禮堂裡的,因話劇方始熟悉其大小的舞台,於其上我曾經是高傲冷酷的,一舉手一投足都要萬民聽命的杜蘭朵,也曾經是憂心愛女歸宿而輕唱望春風的母親。

還有很多,很多依稀的喜怒哀樂都化成了當年的春泥,埋進了逝水年華裡。綠衣黑裙,黑鞋白襪,曾是我生命的全部。全部的成敗,全部的悲喜。儘管只有短短一年,其中所擁有的是足以使我品嚐一生的千滋百味,還有相知相守的知己啊。

我們都曾懷抱著一個夢,如琉璃般晶瑩的夢。此夢因人而異,於我,只是想大肆揮霍流金歲月。如今此夢已渺,當年懷抱的琉璃也早已碎落一地,徒留你的我的她的音容笑貌在落了一地的碎片中。

就讓它碎罷,我無能拼湊滿地破碎成一方琉璃,但曾經擁有的依然如水如玉,毫無怨悔的守著那多年前的,所謂二八年華,所謂青春。


余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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